【系我一生心——母子欲情】【1-8完结】【作者：奴家】

云龙逍遥

　　世上会有哪一个母亲，像我的母亲，给了我了二十多年有如夫妻的恩爱，才油尽灯灭，在睡梦中，安祥的辞世。

　　她好像有预感，知道在世的日子不久，写了一封信给我，告诉我：

　　“我很虚弱了，你出门顺路的话，回来看看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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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她很少对我有任何要求，一收到信，马上放下一切，搭乘最早的飞机，从加拿大飞回香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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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F2 x- X) W9 w2 \1 w　　我一看见了躺在床上的母亲的病容，我的心伤痛极了。这两三年来，我没有经常在她身边照顾她。

/ v* b/ K4 q- f* f+ d- D: x　　她要我扶她起床，在妆台前梳头，抹了个淡妆。执着眉笔的手，微微颤动。为她镜中的憔悴形容，我掉下眼泪。我依然记得她当年长发披肩的样子，她的头发，细滑而洁亮，闪闪生辉，我倚在床上，看着她静静地拿着梳子梳头，真是赏心悦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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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R8 K+ e; x5 Z　　“我好看一点了吗？”她问我。

& `- S1 ]: C3 N, B  Q- P　　“妈，你很好看。”

  u) K4 J) M- V& m$ y　　她对着镜了，看了又看，转身说：“今天早上，如果精神好一点的话，应该去做头发……猜不到你昨天说，今天就回来，来不及染发。这几天精神不好，叫你看见我这憔悴的样子。”

　　“不用了。你这样好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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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“看见我这个样子，你不会想和我作爱了。这几年来，你很少回来，回来了也不和我作爱。我老了，用不着我了。”她对着镜子，沉吟着。

　　“妈……你不要这么说，其实我也……我也老了。”

! E8 k8 H% ]5 E　　在母亲面认老是很难的。记得当年，我要她下半辈子和我一起渡过，想起勃朗宁浪漫的诗句：“和我一块儿老去”，郄不敢说出来。毕竟，我们都老了。我走到化妆台前，抚摩母亲的头发，对她说，我并不在乎你的白头发，我也不在乎我的白头发，只在乎我们一起走过的日子。二十年了，我确实跑过很多路，我也累了。

　　我挨在她背后，搂着她弱不禁风的躯体，屈身把下巴搁在她肩头，贴着她的脸。她细瘦的身体就后倾靠着我，举起手来，轻抚我的脸。她的指尖很凉，像蛇一样在我脸上滑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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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“我们多久没作过爱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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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“没见面一年多了。对不起，加拿大和南洋那边的生意很忙，走不开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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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s% L2 Q1 s  u　　“我身体也不容许我飞过去见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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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p) H% v9 |0 n+ @5 t' N　　“妈，你要照顾儿女，舟车劳顿。我应该回来看你的。”

5 G% C. p: O0 O9 x1 b# e5 P　　“我不是怪你，只是想念你。男人事业为重。你有今天的成就，我做女人的已很满足了。”

　　“忙不是借口。你一生，只是想着，为我可以做些什么，我都没好好的报答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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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“你对我已经很好了，你已经给我过了十多年快乐的日子，是我从没想过能有的。我只是恼自己不能再服侍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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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G. A( ^# v7 Y- Y　　“说这些来做什么？这些话应该是我说的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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